原创: 墨安 墨上尘事
人们总是终身困顿在自己茧里,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。当生命快要终结的时候,人们也许会恍然发觉:世界原本就是一张巨大的茧,而我们从未真正的生活过。
——毕淑敏 《心灵的力量》
序
“离婚这么多年了,你为什么没再婚,难道,不喜欢女人了?”
霜降问这句话的时候,我正和她坐在西厢茶园喝茶。旁边有两棵樱桃树,枝桠上挂满了半黄半红尚未完全熟透的樱桃。之前,我给她摘了一串,看她将樱桃放进嘴里后,马上就龇牙咧嘴啧啧嗞嗞,隔着一张茶桌,我都被那种酸涩弄得喉管痉挛。
“不瞒你说,哥私心是想能有点龙阳之好的,可惜身体总是和心背道而驰。心那么小,而身体那么大,女人又那么可爱,也只有委屈心,讨好身体呐。”
霜降半眯了一只眼:这么说,你还算是正常男人啰......
我当然是正常的男人。而且这种正常,从很小很小的时候,就表现出来了——我是为喜欢女人而生的。
尚在穿开裆裤吮手指咿咿呀呀学说话的时候,我就喜欢被女人抱在怀里。那时候,我已经会耍小聪明,为了引诱抱我的女人亲亲我的小脸蛋,我再亲亲她的大脸蛋,我是竭力讨好,全力配合。她叫笑笑,我就笑笑,她喊做个怪相,我就做个怪相……然后,她就会被逗得花枝招展,说着乖,在我脸上啵一下,指着她的脸蛋,要我啵她一下。后来上幼儿园了,为了争夺挨着一个漂亮小丫坐的位置,我和一个比我块头大点的“情敌”上演了一场血淋淋的决斗。“爱”的力量无穷大,很终我赢了,他捂着被我咬得滴血的耳朵在地上嚎啕打滚。上初中后,鼻子下刚刚开始冒一些绒毛,我就不断给女生递纸条写情书。直到现在,我还常常怀疑能随心所欲码几个酸不拉叽的文字,肯定和当初废寝忘食写情书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。按照流行的说法,那时青春不懂爱,但却是很容易说爱,“我爱你”三个字,在每一封情书上,每一张纸条上,可以像标点符号一样密密麻麻地出现。百写不厌。
参加工作后,谈恋爱了,反而不能张口闭口“我爱你”了。因为,那个她说,说出来的爱,不是真爱。那什么才是真爱呢?换成现在的小情侣保证说:做出来的爱,才是真爱。
可我们七十年代生的人老实巴交的,没结婚前,搂抱着打个啵都会被人觉得是耍流氓。那爱,就算心慌慌手痒痒想做得不要不要的,也只能吞着清口水动心忍性,万万没胆做。
那时候,时光慢,一场恋爱就能谈几年。等到去单位开了证明,去医院做了体检,然后在民政局照相领了在合影上盖了钢印的大红结婚证书,才可以在法律的保护下名正言顺地“耍流氓”了,想咋个亲就咋个亲,想咋个摸就咋个摸……时光又突然变快了,快得还没有亲够,还没有摸腻,那大红的证书就变成了绿本本(以前的离婚证是墨绿色)。法律跟着变了脸,从保护变成了报复,坚决不准再摸再亲那个她。
有句话说,婆娘离了婆娘在。是啊,天涯何处无芳草,世上女人多如毛。离婚了,正可以换个心情,换个口味,喜欢别的女人。
忽如一夜春风来,开放的不仅仅是国门,连人的思想也被“改革”了。以前牵个手都诚惶诚恐生怕别人看见,渐渐变成了见个面只要感觉好,就可以大大方方地搂搂抱抱……再恋爱,在逼仄的出租房里,在一个人睡觉翻个身都吱呀吱呀像是要散架的破床上,一句“我爱你”都可以不说,就能把爱做得上天入地,风沙弥漫。
问世间情为何物,以前,那人说,“说出的爱不是真爱”,后来,才发现,“做出来的爱更不是真爱”。
在爱与不爱的时光里,人是越活越糊涂。
后记
许是茶的味儿喝淡了,许是和我说话不够刺激,霜降又去摘了一串半黄半红的樱桃,酸涩得双唇又啧啧嗞嗞地响。她还不忘捅我一刀:你一直单着,只因为,你不成功!
书上说: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有一个默默支持他的女人!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有一个默默给予他关怀的女人!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有一个时时令他牵挂的女人!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有一个时时鼓舞他奋进的女人……我不成功,能怪我吗?要怪,也只能怪,没有女人站在我的背后呀!
樱桃没有酸掉霜降的大牙,我的话却让她笑掉大牙了:你的意思是,有了女人,你才能成功?
我挑衅地点头:当然!不信你站在我背后试试,看我会不会立马成功。
霜降咯咯地笑着,跑到我背后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出一掌——
我成功地摔了一个嘴啃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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